她看着我,说道,“你这么开心,是不是因为我找到工作以后,就要搬出去了?”
其实我还真没有想到这儿,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,是呀,她之前说过找到工作以后,就搬出去,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,没有一丝的心理准备,不禁有些伤感。
“没有,我并没有那么想,”我认真的说道,“我说了,你想住多久住多久。”
她笑了,说道,“干嘛这么认真,我是跟你开玩笑的,我就算是要搬,也没有那么快,等我稳定下来吧。快别说了,咱们去吃饭吧,我都要饿死了。”
我们来到楼下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,因为陶然水岸属于富人区,所以外面的餐厅还是比较上档次的,我们进的是一间西餐厅。
我平时很少吃西餐,倒不是因为口味问题,而是实在是用不惯刀叉,尤其这种地方,逼格这么高,贵不说,还吃不好。
往里一走,立刻就有身着燕尾西服的身高一米八多的迎宾给我们开门,从他们彬彬有礼的笑容上,我几乎就能判断这顿饭值不少钱。
里面环境宜人,听得出来,连背景音乐都是精心挑选过的,餐厅中央摆着一间黑白相间的钢琴,十分漂亮,看起来平时应该是有人弹奏的。
柳如月对这种场合驾轻就熟,点菜选座,挑剔而细致,她几乎能叫得上每一种牛排的料汁,她的气质和这里的气氛相得益彰,十分契合,好像天生就属于这种场合。
“你上班的地方在哪儿呢?”吃饭的时候,柳如月问我。
我正被怎么样用刀叉顺利的拉下一块肉来而饱受折磨,随口说道,“在民族街和新华街路口。”
她思索了一下,说道,“那看来不顺路呀,我本来还想你上班的时候把我带上呢。”
“我离得近,打车起步价就到了。”我问道。“你公司在哪儿?”
“在嘉格大厦。”她说道。
“那挺远的。”我说道,“你从这儿走可不方便。”
“有直达的公交车吗?”她问道。
“有倒是有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她问道。
“滨海的公交车我想你恐怕还不太了解,出了名的挤,尤其是你要乘坐的这趟,不光是挤,还充斥着揩油的色狼和小偷。”我说道。
“有那么夸张吗?”她问道,“挤就挤吧,也没什么办法,小偷多我小心点就是了,对了,揩油是什么意思?”
尽管我并没有详细向柳如月介绍揩油到底是什么意思,但我想,她总会知道的。
一个深居闺中,没有工作的阔太太,能适应滨海这种公交车的挤法吗?
尽管她说没有关系,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。我以前上班就坐过她要坐的这趟公交车,这趟车在滨海几乎是臭名昭著,我就亲眼见过好多‘第三只手’和‘咸猪手’。
第一天去上班,所以就跟她同乘了一辆公交车。
本来我想用我虽然瘦,但还算高大的身材(这也算的上是我身上屈指可数的唯 个能拿得出手的优势了)保护着她,但是没想到,一年不坐这趟车,它好像又比去年挤了好多,每一趟车都挤的满满当当当。
当然,这也不奇怪,前两天看新闻联播,滨海光流动人口一年就增加了二十万。
我当然也司空见惯了,但柳如月却被吓坏了。
她看着每一辆车上人满为患的景象,前后门的人的脸几乎是紧紧的贴在玻璃上,而上车的人更是疯狂,一个个均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挤,那架势俨然不是在挤公交,而是世界末日的时候,挤着要登上诺亚方舟,挤不上就要丢了命似的。
柳如月目瞪口呆。
“他们每天都这么上下班吗?”她问道。